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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6-02 18:22:08 浏览次数:33
经脉是如何被发现的,或者说是如何被认识的?以及,我们应该如何认识古人?

文章简介:《汉代十一脉到十二经脉转变的解剖依据》于2021年1月25日首发于《中国针灸》文章作者简介:李永明,博士,中西医师受过系统中医、西医、生命科学教育,在三方面均有独立工作经验和学术成果现于美国新泽西州行医,从事皮肤病理诊断和中医针灸。

曾兼职美国国家健康研究院基金评委并获NIHMerit奖,曾任美国东岸最大的中医学会会长和理事长十余年,著有《美国针灸热传奇》文评作者简介:张树剑,山东中医药大学中医文献与文化研究院教授李永明先生日前《中国针灸》在线发表新作《汉代十一脉到十二经脉转变的解剖依据》(以下简称《依据》),其主要观点同时在英国《解剖学杂志》(Journal of Anatomy)发表,文中提出根据进化解剖学的发现,人群中(约10-30%)存在遗留正中动脉(persistent median artery),这是古人发现手厥阴经的解剖学基础。

这一论点是作者的独到见解,体现了作者扎实的中西医知识功底与对针灸学理论深刻的问题意识,以及对基础医学最新进展时刻关注的学术敏锐该文重新勾起了一个老问题,经脉是如何被发现的,或者说是如何被认识的?以及,我们应该如何认识古人?。

1古人如何认识经脉经脉学说带有一抹天生的神秘感,尤其是在非专业领域其原因是我们过于注重的经脉的“价值”,认为经脉与解剖所见的结构不同,是一套非常特殊的体系,经脉学说是我国古人对医学的重大贡献这一观念影响下,大家曾经一直致力于“寻找”独立于循环、神经系统的另一个系统。

这一想法现在看来是有些天真了且不说人体是否存在一个依靠目前的解剖学所不能看到的经络系统,即使存在,中国古人又凭什么能够发现?事实上,古人对经脉的认识方法首先是基于观察与解剖的,这是任何文明看待人体的最基本的方式之一。

在观察的基础上加上想像与推理以构建理论,这是古人经脉理论的基本方法没有脱离观察的想像,也没有离开经验的理论基于这一出发点,经脉的本质就是呼之欲出了李永明在《依据》中说:“在没有现代解剖学知识的汉代,古人通过脉诊、体检、问诊、治疗、战伤及‘古代解剖’等方式,一定是先看到和记录那些最显而易见的结构,关注那些对生命和疾病至关重要的系统,而不大可能是首先寻找那些用现代最高级仪器都测不到的所谓‘经络实质’”,这一段话与我心有戚戚焉。

我曾经在多次讲座中说过,如果我们剥离我们所知晓的所有现代科学(包括医学)的知识,纯粹基于经验来认识人体,我们读《内经》中关于经脉的叙述,我们能够得到什么认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不会认为《灵枢·经脉》篇中如环无端的十二经脉是独立于血管或神经之外的另外一种组织,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管与神经的概念,而大概率会真切地认为经脉就是人体中的运行气血的通道。

从文字本身来看,“脉”字与表示河流的“派” 同源,脉就是人体中的河流所以,将经脉认为是古人对人体循环系统的初步观察与记录基本上是正确的,只不过经脉理论掺杂了大量想像与思辨的因素《依据》的主要贡献是论证了手厥阴经脉的发现是基于古人对遗留正中动脉的观察,从而找到了帛书的十一脉系统过渡到《内经》的十二脉系统的关键证据。

十一脉向十二脉的转变的表现以及手厥阴的意义学界已有诸多探讨,韩健平、赵京生、黄龙祥等学者均有研究,我也对这一问题有过讨论按我一以贯之的观点,经脉的认识基础首先是经验,而且其命名也是基于经验,帛书的“耳脉”“肩脉”“齿脉”就是以具体的部位命名的。

冠以“阴阳”的脉名虽然借用了阴阳理论,存在超于一般经验的意义,但是秦汉时期身体部位本身就是用阴阳命名的,经脉以此为名,也未离开经验太远阴阳概念中的“太阴”“少阴”“太阳”“少阳”均是相对直观的表达,比较难以理解的是“厥阴”与“阳明”(本文不讨论“阳明”)。

据现有的研究,足厥阴与前阴关系密切,甚至韩健平先生就认为厥阴脉就是指前阴脉(见韩健平《马王堆古脉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这一观点符合对经脉的直观观察,但是手厥阴一直是一个难题我曾经的观点是基于十二脉理论构建的需要,古人在上肢增加了一条手厥阴,该脉仅有理论价值(见赵京生主编:《针灸关键概念术语考论》,人民卫生出版社,2012),但一直心存疑问。

《依据》一文的论证初步给我的疑问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答,手厥阴本身就是古人观察记录的产物2我们如何认识古人之所以我们对于经脉总是走向一个有意无意地与现代解剖不相一致的观念,一方面是有一种自高贤的“独到贡献”的心理,另一方面就是我们其实不理解古人。

基于自身经验与认知,我们很难能够真切地与古人获得共识,即使是同处于当下,两个生活环境与经历完全不同的人也不可能完全地相互理解我们经常用现在的经验判断古人的话语,这是很危险的对于理解古人,我想大约有三个原则,遵循这三点,庶几可以与古人的思想较为接近。

其一,代入原则理解古人就是要进入古人所处的时代,这样才能与古人对话,尽可能站在古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将自身局限于古人的知识背景(当然这样说,我假定了我们比古人的知识背景宽阔,事实上古人的知识与我们有很多地方并不交叉,古人的许多关于自然的知识我们未必能够了解)。

举例而言,帛书中的经脉十一与《内经》中的经脉十二有一个共通的道理,就是谨奉天道秦汉时期古人其所持有的观念思想与知识都是基于天道的,这是我们理解古人的一个重要角度针灸理论中的“九针”“十一脉”“十二脉”“补泻”等,都与此有关。

当我们将自身代入《内经》时代,以当时的知识基础去理解“经脉”概念时,当然不会有“是否是西医所说的动脉、静脉或者神经”这样的疑问,经脉系统在“天六地五”这样的观念下会形成十一脉模式,在“经脉十二者,以应十二月”的观念下,就会有十二脉模式了。

其二,宽容原则古人的认识有其自身的角度与基础,在我们无法完全能够代入的时候,先持一种宽容的态度这是英国科学史家劳埃德(G.E.R. Lloyd)提出的一种解读策略(G·E·R·劳埃德著,孙小淳译:《古代世界的现代思考——透视希腊、中国的科学与文化》,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15),就是在试图理解古人或者异域思想时,要尽可能把其陈述当作是正确的。

比如我们经常会对《内经》中的“气”难以理解,如果粗暴地认为古人所说的气不存在,或者简单地理解于一种能量,就失去了气在《内经》中广泛内涵比较可取的办法是先接受古人的叙述,甚至不作翻译其三,审慎原则宽容原则也有缺陷,过多的承认时常会带来困惑。

人体有十二经脉吗,如果我们固守这一论断,就会造成本文开头所批评的,带我们走向“寻找经络”的迷途审慎与宽容并不矛盾,以古人心为心,站在古人的角度思考,承认其思考的意义,对于其陈述持以审慎的对待回到手厥阴的问题,如果我们相信存在一条“手厥阴”,试图找到一条古人所描记的起于胸中延于指端的经脉,是无法完成的,但是我们审慎地相信古人的陈述,从经验出发,思考古人所说的手厥阴“可能是一种什么组织”呢?就可能就会发现遗留正中动脉这一与手厥阴脉很相似的“脉”。

不知道李永明先生是否是这一种思想路径《依据》中引用了英国解剖学者Shaw V等的一句观点“研究者认为马王堆帛书可能是世界上最早的解剖学图谱,所描述的结构有可能是通过解剖方法获得,帛书类似失传了的古希腊解剖著作。

”(Shaw V, Diogo R, Winder IC. Hiding in Plain Sight-ancient Chinese anatomy[J/OL]. Anat Rec, 2020, (2020-09-01) [2020-11-14]. https://doi.org/10.1002/ar.24503. )该句的引用十分精彩。

东方与西方的古人,观察与理解世界的方法原无二致,对于人体而言,解剖与观察永远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方法本文原载于《中国中医药报》2021年2月25日第4版面,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态针灸编辑:李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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